司洺满心怒气,才走进殿中,跪在一侧对太后行了礼,不悦地抬起头,凝视着司廷彦的背影。
太后眼瞧着这对父子二人一前一后,都跪在自己面前,与吕嬷嬷对视一眼。
“两位,还是起来说话吧啊。”
吕嬷嬷才要去搀扶二人,司廷彦却已经抬起头,望着太后的双眸,沉声道,“太后娘娘,我父亲年事已高,实在是不适合在宫中伺候。请太后娘娘放他离去吧。”
“你个不孝子!”
司洺闻言,双眼猛然收紧,一脸怒气地凝视着司廷彦,“有人带话给我,说你前来太后娘娘宫中,要求娘娘辞了我去,我还不信,原来竟然是真的!”
太后眼瞧着二人这就要争论起来,立即摆摆手,凝视着司廷彦,接着问道,“你若是想要让哀家辞退了你父亲,总要给哀家一个理由。这年岁不是问题,宫中多少太医尚且比你父亲年岁大,都还在宫中伺候。你父亲一向兢兢业业,未曾出过什么差错,那些太医尚且在宫中为官,哀家却要辞退你父亲,于情于理皆不合。”
司洺冷眼瞪着司廷彦,如若不是年雨凝告诉他司廷彦进宫竟然是为了请太后辞退自己,司洺说什么也无法相信,自己教出来的儿子居然会作出这样的事情!
“太后娘娘说得是。臣教子无方,竟然让自己的儿子在背后如此冷言相待。还请太后娘娘宽恕,臣这就将他带回去,好生管教管教。”
说着,司洺便要起身去拉扯司廷彦。
司廷彦无奈之下,只得对太后口首行礼,高声道,“太后娘娘,我父亲涉嫌私自将鸩毒交给旁人,以致于害死了汐儿外祖父一条性命。”
闻言,司洺才刚刚伸出的一双手瞬间便停在原地,身子已经探出去半截,眼中满是惊讶之情。
不仅是司洺,便是太后也诧异不已。
她下意识地别过头,瞧了一眼后殿的方向,厉声对司廷彦道,“司廷彦,此事可非同小可,你不得胡乱造谣!”
“太后娘娘。”
司廷彦对太后叩首接着道,“这是我亲生父亲,如若不是我已经掌握了证据,怎么会将此事胡乱说呢?”
司洺愣在原地,眉角紧紧地蹙在一起,上下打量了司廷彦一眼,这才慢慢地收回手,喉咙上下滑动一番,“什么鸩毒?我并未将鸩毒给过云老板。”
司廷彦长出一口气,“父亲,您的确未曾将鸩毒亲手交给云老板。可是,您细细回忆回忆,陆官娘可曾在你的手中拿到过鸩毒?”
司洺的目光紧蹙,眉头皱在一起,思量良久,只觉得后背之上满是冷汗,脑袋上也渗透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的确,前不久陆彩梦同自己要过一副鸩毒。
只是,这鸩毒并非只是毒药而已。
若是计量合适,倒也是驱寒的良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