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没有想到的是,云熙却淡然地端起茶杯,将那杯沿搭在自己的鼻腔之下,轻轻挥动两下手,嗅了嗅那股浓烈的臭味,这才别过头,盯着年雨凝的双眸,不屑地耸动肩膀,“哦”了一声。
年雨凝面色渐冷,嘴角微扬,冷哼几声,接着道,“云老板,你是陆芸汐唯一的亲人了。你若是死了,陆芸汐一定会万分悲痛,想到她那副哭哭啼啼的样子,我这心中便是畅快淋漓。”
云熙不紧不慢地抬起头,盯着年雨凝的侧脸,“原来年小姐今日前来是为了此事。年小姐以为,你若是在这里杀了我,就无人知道了吗?”
年雨凝不屑地冷哼一声,坐在一侧,抬手指了指屋外的方向,“怪就怪你回回都住在这悦来客栈之中。难道云老板不知,这悦来客栈乃是年家的产业吗?实话告诉你,你那管家现在只怕已经是黄土之中的一捧土了。”
云熙的双目这才猛然蹙在一起,一双眉角微微挑动一二,缓缓站起身,冷眼盯着年雨凝,沉声道,“你敢在京城行杀人之事?”
“有何不敢!”
年雨凝坐在一侧,一只手搭在桌面上,缓缓抬起头,冷着双目,盯着云熙的一双眼睛,“实话告诉你,只要能让陆芸汐痛苦,我在所不惜!更何况,云老板知道鸩毒是什么吗?那是宫中才有的毒药。即便是你今日死在这里,来日仵作验尸,也不敢多言。”
说完,年雨凝便对身后的几个大汉扬动下巴。
大汉们见状,几步上前,已经有人勒住了云熙的脖颈,另外有人将那茶杯端了起来。
若说这云熙也实在是个见过世面之人,即便到了这个时候,他却还是面不改色,冷着双眼,凝视两眼年雨凝,冷哼一声,“年小姐既然已经动了杀心,动手便是。若是年小姐指望着想要利用我去威胁汐儿,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年雨凝闻言,心下不由一沉。
正像云熙所言,年雨凝起初的确是准备利用云熙的安危,让陆芸汐主动离开司廷彦。
“这么说,云老板是不想跟我坐下来好好谈了?”
年雨凝攒着双手,盯着云熙的侧脸,沉声问道。
云熙没有答话。
年雨凝脸上的笑容凝固在唇边,咬着自己的下唇,恨恨地点了点头,“好,既然云老板这么坚定,那就不要怪我了!”
说完,她对那几个大汉扬动下巴。
那洒了鸩毒的茶水很快就顺着云熙的喉咙滑动了进去。
年雨凝盯着云熙,“云老板,鸩毒的解药就在我手中。你还有半柱香的时间考虑。若是你愿意给陆芸汐去信,让她随你一道回江南。我立即将解药给你。”
云熙只觉得自己喉咙之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不断地灼烧一般。
他捂着自己的喉咙,咳嗽两声,那灼烧之感才减缓些许。
云熙低着头,只抬起眼皮,盯着年雨凝,冷笑一声,接着道,“年小姐不必白费心机了。我是不会让汐儿随我离开的。她才刚刚嫁给司廷彦,日后也是郎才女貌的一对,我为何要让她离开啊?”
“你……”
年雨凝心中恼怒,面色也变动几分,随即便逐渐冷静下来,故意作出一副冷静样子,缓缓点点头,“那你就在这里等死吧!”
说完,年雨凝便起身离开。
司府。
陆芸汐与司廷彦在书房之中研究赈灾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