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民的问题如果不能被彻底解决,那就是个永远的隐患,并且这个隐患不是靠哪一个人能解决的,必须得是上位者愿意听取意见,切实解决问题的,但目前来看,大邺现在在位的皇帝,似乎不是个这么勤政爱民的人。
……
姜芜回府之后,姜橪在她院子里等她,姜芜其实是有几分稀奇的,这位爷平常一副看不上自己的样子,怎么这两天就跟吃错药了似的,居然会主动到她院子里来了,姜芜差点没去看太阳是不是打西边出来了。
“你来干什么?”姜芜问。
姜橪神色似乎还有奇怪,他道:“你同那傅大人交情这样好?”
姜芜挑挑眉,走到桌前自顾自斟茶坐下:“怎么,你最近见着他了?”
姜橪心想何止是见着,在御书房的时候他差点没被吓到,他是怎么也想不到,傅珩居然会为姜芜求情,这两人到底什么关系?姜橪想了一夜,又想到最初回京的时候,那天傅珩就和姜芜站在一起,并且姜芜似乎还往傅珩身后躲了躲?
姜橪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吓得他赶紧跑到了浮曲阁,想问问姜芜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可是真到了浮曲阁,他又觉得自己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他是什么立场呢?说到底,他没有立场,他虽然是姜芜名义上的哥哥,却只在这两天关心过她,现在关系还不怎么样呢,就上赶着要插手妹妹的亲事了……
姜芜却没他那么多心思:“你若是有话,直说就是了。”
姜橪这才微红着耳朵给她递过来一个食盒:“这是我今日在街上闲逛时看见的糕点,特地买来给你的。”
姜芜:?
她忍了忍还是没忍住,直接问:“你吃错药了?”
姜橪:“……我只是突然觉得有愧于你。”
姜芜毫不犹豫的推回了食盒:“那就不必了,我们谁也不欠谁的,若我不是你妹妹,我们这辈子也不会有交集,同样的,若我不是你妹妹,那你也不必对我有愧,你待我只是冷淡,并不曾亏待。”
姜橪心里有些失望,但又觉得自己和姜芜本来就没有兄妹之情,现在这样子才是唐突,他正色道:“我知道你会觉得奇怪,但这食盒你还是收下吧,也不是什么多贵重的东西。”
的确不贵重,是他听说现在的女儿家都爱吃这些糕点零嘴,便特意排了一个多时辰的队去买的,虽然他也不明白这些东西有什么可吃的。
姜芜这才说了实话:“我猜你不会只是买了一份,另一份一定是送到姜潞那里去了,我怕她在食盒里下毒。”
姜橪一听,顿时觉得有些怒火烧心,他道:“你就这么不信任这侯府里的人?”
姜芜则道:“那我问你,这侯府里的几个主子,有谁是值得我信任的吗?”
姜橪垂眸,竟哑口无言。
自己这段时间突如其来的关心,对于姜芜来说,其实并不是关心,她居然本能的了戒备感,原来她一直在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什么别的目的。
姜橪失望又生气,张口便说:“虽然这样,但这玫瑰桂花糕是我排队买来的,我觉得你会喜欢吃的,既然你怕下毒,那……我先吃一个,你便知道我有没有下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