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夫人懵了,她指着宁律,又指了指姜芜,张口便骂:“原来你们两个!”
宁律正色道:“在下锦衣卫四品佥事——宁律。”
宁律是官,并且还是个大官,黄夫人气得面容扭曲,但还是不情不愿的给宁律行了礼。
黄章瞪大了眼睛:“你们是锦衣卫的人?红袖现在怎么样了?”
姜芜淡淡道:“她如今被关在诏狱。”
黄章垂下眼帘。
宁律挑挑眉道:“根据卷宗所说,是红袖第二次问你们要赎身钱,还对你们反咬一口,所以黄公子忍无可忍,才将红袖告上朝堂,要求还原事情的真相。”
他的目光在所有人脸上转过一圈,慢悠悠道:“但依本官今日一见,却并不是这样,方才黄章、黄夫人的对话中,都可以得知,实际上是黄夫人并不喜欢红袖,所以才做了伪证,说红袖要讹诈你们。”
黄公子脸色苍白,黄夫人则气得胸口不断起伏。“你……信口雌黄!”
姜芜冷笑道:“这是不是信口雌黄,还得看黄公子的意思了,若是黄公子现在说一句,是红袖讹诈你,那红袖立马就会……”
她后半句话没说完,黄公子就已经急急忙忙道:“会怎么样?”
姜芜顿了顿:“按大邺律法,最好也是流放。”
“流放……”黄公子一听,登时红了眼睛,他似乎有些站不住,身子都有些软了,只听他喃喃道:“红袖身子弱,怎能受流放之苦,她若是被流放,那岂不是会死在半路上?”
接下来不管黄夫人再如此出言威胁,黄章都十分坚定了,他说:“红袖是我赎回来的人,本就是收做姨娘,但我母亲得知了红袖赎身的价格是一千五百两之后,又向人打听了我们认识的事,便认定我是被蒙骗,并开始在府中对红袖多有挑剔。”
“甚至,还派了下人想要轻薄她,红袖是个烈性的女子,她既然已经赎身,那就是良家女,所以她去了官府,去无法让人相信她的话,无奈之下,她只好说是我轻薄了她。”
“可怜那红袖,以为好不容易能从平康坊那吃人的地方出来,能跟着我过上好日子,没想到居然是这样的……”说完,他已经忍不住垂泪。
姜芜听他说完,倒也是毫不意外的样子。
只见她走到黄公子身旁,蹙眉说道:“黄公子可知道关于红袖的另一件事情。”
黄公子忙说:“姑娘请讲。”
姜芜放低了声音,道:“你知道红袖是个男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