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珩看她小心翼翼的模样,本来打算自己走过去的想法顷刻间荡然无存,身子一歪就往姜芜身上靠,虚弱到连话也说不出来,只能勉强点了点头。
姜芜看他这样子,于是更害怕了,大人该不会真是因为她扯动了伤口,然后有生命危险吧?她更加小心,慢慢挪到了窗边躺椅上,她打算出门去叫大夫过来,结果刚站直了身体,手又被傅珩拉住了。
她回头,看了一眼两人牵在一起的手,小声说“大人如果是伤口裂开了,得叫大夫过来重新缝合才是。”
傅珩仍是闭着眼,有气无力道“不用,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
他越是这样,姜芜心里就越认定了他是在逞强,心里也就越发自责,要是傅珩真出了什么事,她才真是难辞其咎了!
这时候,一直没说话的安王终于忍不了了,他单手托腮看着姜芜道“姑娘,他逗你呢。”
姜芜懵了,他看看安王,又看看躺在躺椅上仿佛马上要驾鹤西去的傅珩,最终发出了从灵魂深处传来的呐喊——“啊?”
安王嘴角含笑,毫不客气地吐槽,“他这人,性子恶劣的很。不过是这点小伤,也值得大张旗鼓的养,又不是要死了。”
姜芜顿了顿,猛地看向傅珩,这时候傅珩也十分适时的睁开了眼睛,面对姜芜充满了控诉的眼神,他蹙眉道“看我作甚?”
姜芜撇撇嘴“大人方才不是还病重的说不出话了吗?”
傅珩显得十分坦然,“是吗?我不记得了。不过是有些头晕罢了,你方才说要去请大夫,怎么不去了?”
姜芜……你下辈子一定能以第一名的好成绩考入北影。
姜芜咬牙切齿道“不了大人,我想了想,我虽是个仵作,但医理药理却都懂些,所以我帮大人看看也是可以的。”说着竟要去脱傅珩的外衣,这可把他吓得不轻,赶忙就站了起来!
三人共处一室,气氛有些微妙。
姜芜倒不至于生气,若要用个准确些的词来形容她此时此刻的心理状态,那就只能用无语二字了。
她没好气道“既然大人没什么事,那我就不打扰了。”说完拔腿就走了,安王在身后唤了两声都没听见。
书房这厢,安王说“这个小姑娘倒确实有些意思,难怪你要留她在身边。”
傅珩又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样“不过是个仵作罢了,留她在北镇抚司是因为她验尸剖验的确有些本事。”
安王挑了挑眉,兴味十足,“剖尸绝技确实厉害,两桩案子以来,就连大理寺那边都对她有些兴趣呢。”
果然,傅珩终于抬眼了“大理寺?”
安王点点头,回忆了一下“大理寺的李璨曾和她接触过,李璨这人不怎么样,但是为了挽回自己的面子,把姜姑娘夸的是天上有地下无了,现在对姜姑娘好奇的人可不少。”
傅珩冷哼一声“那也只是好奇。”
不管有多少人好奇,这人始终,也只能是他北镇抚司的。
安王叹了口气“所以那事你是决定要带上姜姑娘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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