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对啊……陈岐有心脏病……”姜芜喃喃道,她忽然发觉自己好像抓住了案件的某个点,但是一转头却又消失不见了。
两人站在后院讨论时,傅珩却又过来了,祝卫晰连忙见礼“大人。”
傅珩神色淡淡的,并未看祝卫晰,而是看向姜芜“你发现了什么?”
姜芜说“我倾向于街坊邻居不太可能合伙来骗人,这事的蹊跷,只可能出在刘氏身上,是她骗了街坊,让邻居误以为陈岐经常殴打她,误以为她过得不幸。”
傅珩不语,挑了挑眉道“因为院子里的死鸡死鸭?还有那副画。”
姜芜眼睛一亮,“那副画实际上给了我们先入为主的印象,因为笔法稚嫩,所以让我们以为是刘氏的儿女画的,也侧面佐证了陈岐打刘氏这一点,才让我们深信不疑。”
既然发现了证词中的一个漏洞,那么其他的漏洞也就都能一一对应了,姜芜此前第一次尸检的时候,因为没有剖尸,所以并不知道陈岐的心脏病,自然相信了刘氏和街坊的话,将刘氏当成了可怜的苦主。
而这个时候,刘氏又自杀了,就更没有人会怀疑她,只是将她当成一个可怜又愚昧的女人,但她并不知道,北镇抚司的仵作居然会解剖,并且能够凭尸体看出陈岐有病在身。
陈岐患有心脏病,众所周知——心脏病患者需要控制情绪,并且身体机能上也会比普通人差很多,所以他经常殴打刘氏这一点就值得被质疑了,邻居们说的是,陈岐三头两头就会家暴刘氏,而一个心脏病患者,起码从频率上看,他就做不到。
与此同时,医馆内。
刘氏摸着额头上的伤,缓缓坐了起来,这伤看起来严重,实际上并不会伤及性命,顶多就是有些头晕想吐罢了。
医馆里的小丫头看见她醒了,连忙给她端茶递水,“夫人,您如今头还晕吗?”
刘氏怔怔的看着小丫头,心想我的莹儿若是长大了,应该也会像她这样可爱,她不自觉放软了语气“不晕了。”
小丫头是个活泼性子,关切的数落起来“夫人您这好端端的怎么想不开呢?您夫君的事我也听说了,我虽未成婚,可也知道这夫妻之间呀,是互相扶持着的,您还有两个孩子等着您照顾呢。”
刘氏笑着听完了,摸了摸小丫头的发顶,由衷道“可是小姑娘……这世上的事,不是每一件都能如愿以偿的,这夫妻之间呀,也不是互相扶持的。”
小丫头懵懂无知,呆呆地问“那是怎样的?”
刘氏虽还是笑着,嘴里说出来的话却有些狠毒,“所谓夫妻,就是将两个陌生人,逐渐变成了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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