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是谁,肯定不是五皇子。就算其中疑点重重,她也依旧觉得不可能是五皇子。所以在听到裴长歌的话后,她第一反应便是这一句。果然,裴长歌听了她的话,并没有反驳,而是点了点头。
两人的面色都微微沉了下来。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忽然响起了叩门声,而后秦桑不知为何,仍旧略带惊讶的声音紧接着在虚空中响起,“夫人,奴婢查到了。”
叶葵听出了她声音中的不对劲,心中隐约浮现出一个不好的念头来,急忙让裴长歌去开门放人进来。
开了门,秦桑进来也来不及同两人行礼,便直截了当地道:“四小姐的丫鬟见过宫里的人。”
话音落,裴长歌跟叶葵都怔住了。
灯花“噼啪”炸了一声,叶葵这才被惊醒般地道:“可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秦桑点点头却又下意识摇摇头,难以疑惑地解释道:“接头的小太监是玉妃娘娘身边的人。”
“小太监?”裴长歌挑眉,“玉妃宫里的人?”
叶葵见状,心里蓦地涌现出一个怪异的念头来,看向裴长歌道:“难道……是他?”
这怎么可能?
七皇子可是玉妃的亲生儿子啊?!
秦桑一时间并没有听明白两人的话,一脸疑惑地被裴长歌又细细询问了几句后,便被打发了出去守门。而后他才对叶葵正色道:“虎毒不食子?这可真的说不定。”
两个人像是打着哑谜一般说了半天,叶葵的脸上愈发难看起来,只喃喃重复着一句:“这怎么可能呢……”
这世上的事虽说十之八九都不是轻易就能被猜测明白的,可是她此刻心中所想也未免太过于叫人震惊了!
过去他们一直不曾提起过玉妃膝下的另一位皇子,不过是因为玉妃行事够低调,而七皇子也足够低调,所以一旦被提起,七皇子跟玉妃子母子两自然就被摆在了明面上。这么一来,另一外素日里平时比之七皇子跟玉妃都要更加低调的那一位,就愈发的不容易引人注目了。
——十皇子。
据说十皇子的生母并不是宫里的人,而他亦是生在外头的。不过这些事事关天子的颜面,其真相如何根本就没有人敢明白地说道。所以十皇子的生母究竟是谁,谁也说不清。总之他便是在两岁上下被抱回了宫里,后来再大些便被养在了玉妃名下。
如今看来,这分明就是一桩十分不可思议的事。
叶葵不由屏息,良久才对裴长歌道:“我们竟然谁都没有发现,一个从外头抱回来连生母是谁都不清楚的皇子却能被养在玉妃名下,这本身便是一件十分奇怪的事不是吗?”
“若不是线索到了七皇子身上,谁也不会想起玉妃来。她在宫中不争权夺势,亦甚少同人来往,皇上在她身上花费的心思更是十分有限。所以当初十皇子被放在她膝下教养,也根本就不会有人想到旁的地方去。”裴长歌郑重地道。
叶葵蹙眉,“裴薇竟然看中了十皇子?这……”
本以为最有可能的会是五皇子,可是怎么会是十皇子?连他们都从来未曾想到十皇子身上去,裴薇是凭借什么来笃定的?
“这事可能有古怪。”裴长歌似乎并不认同裴薇跟十皇子的事,反倒是说起了五皇子来,“虽说人的确是玉妃宫里的,可是不一定便是十皇子的事。”
叶葵听了亦是疑惑不解,哑声问道:“若不是十皇子,难不成裴薇要联系的人是玉妃?”
裴长歌颔首,让她将秦桑再次招呼进来,道:“十皇子的事,她没有可能会猜中。倒是七皇子还有几分可能。若真的是七皇子,那么如今人不在了,她心中张皇所以努力想要稳固自己跟玉妃的关系也并不是全然没有道理。毕竟就算不能嫁于皇子,有个娘娘在身后也是好的。”
“话虽如此,可是到底没有凭证。”叶葵将信将疑,扭头对秦桑道,“将那件事再仔仔细细地说一遍。”
秦桑事无巨细地又描述了一遍她所知道的事。
听完后,叶葵不由摇摇头,颇有些无奈地看向了裴长歌,道:“这一回,你果真是说对了。”
裴芊的丫鬟并没有在那个小太监身上讨着什么好,反倒是被狠狠奚落了一番。而且那小太监曾放言,这乃是最后一回,往后再没有必要联系。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叶葵仍是让秦桑想法子将那个丫鬟直接捉起来审问一番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