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宁伯看一眼嬉皮笑脸的儿子。
“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说着灯影一跳爆出个火花来。为了个女人就能折腾到如此,若不是这样说不定早已经出息了。
任延凤装作没听明白这话里的意思,“上次工部贪墨的事安亲王被牵连还不是有武穆侯帮忙,这次安亲王是将一切都布置妥当,唯一缺少的就是兵权,武穆侯得了兵权,安亲王哪有不惦记的道理。”
“就算是武穆侯不愿意那也没关系。”
常宁伯眉毛一挑,任延凤目光闪烁,“又不是让安亲王真的谋反,就算安亲王手里有兵权,他也不一定有这个魄力。”
常宁伯听了这话,“你之前不说总有办法?”
任延凤陪笑道:“父亲别急,我还没说完呢。庄亲王也知道想让安亲王谋反不容易,否则也不会派了死士去充当什么道士,让安亲王信以为真还举荐给皇上。所以谋反是真是假不重要,重要的是皇上相不相信。”
“只要让皇上信了,就算假谋反也变成了真的。武穆侯的事也一样,武穆侯有没有参与安亲王的事不重要,只要让皇上信了,这事也就成了。”
古往今来有多少谋反是真的?还不是只要说动了一个人,谋反的罪名就会压下来。
既然要谋反,就要具备几个条件,军权是最重要的一个,这个陷阱已经划了大大的圈,只等猎物走进去立即就会收网。
……
瑶华换了衣服,让像湘竹开了窗,自己坐在靠窗子处抄起了佛经。
瑶华安安静静下来,屋子里的众人也都各司其职。
待到屋子里一切都收拾妥当,天已经黑下来,常宁伯府里的人将饭菜端了来,领头的丫鬟上前道:“夫人说了,奶奶不必去前面吃饭,每日都会将饭菜送过来。”
湘竹想要说什么,悄悄看了瑶华一眼,见瑶华头也没抬,湘竹这才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又见那丫鬟伸着头左右看来看去,悄悄冷笑一声。
那丫鬟走了,翡翠上前道:“这样下去也不成个样子,我出去打听了,西院那边住着几个姨娘,院子不比我们的小,难不成我们奶奶还要被姨娘看笑话?”
湘竹看一眼翡翠,“奶奶自有主意,我们听着就是了。”
饭菜布置好,瑶华净了手吃了一些,然后又重新回去写经文。
常宁伯夫人任楚氏听身边丫鬟玛瑙道:“奶奶那边已经收拾妥当了,我去的时候奶奶正写经文,也没多问我一句。”
任夫人点点头,躺在床上的任延凤已经笑道:“我就说她是个大方得体的,母亲还不相信,若是旁人少不得要闹两句。”
任夫人乜一眼儿子,“她年纪不小了又配过婚,不管怎么算都配不得你,要不是听说她心性好我也断不会点这个头。”
任延凤嬉笑道:“母亲说的是。”
任夫人道:“你也别跟我嬉皮笑脸,今天你也看到了媳妇的娘家人都来了,还不是因为你没有除服就续弦,再怎么样面子上也要做足,你不可胡来,等到明年才能圆房。”
任延凤道:“母亲说的是,就算不能圆房总可以去说说话,今天毕竟是儿子大喜的日子。”
任夫人淡淡地道:“你父亲说了,你只能好好养病,哪里也不许去。”
任延凤闷闷地道:“父亲面前我不敢说话,母亲总不能也像父亲一样……我好不容易得一个称心人,不想像上次就那样互相冷冰冰的……儿子身边人是不少,可没有一个能说话交心。”
任夫人听得这话叹口气,眼神也温和起来,“你父亲说的话我也不能违逆,更何况是你,你回去之后好好歇着。”虽然仍旧不同意,却已经没有了震慑力。
只要不在母亲眼皮底下,剩下的事就由他做主了,任延凤笑着起身,“娘说的是,娘这些日子为儿子的事忙坏了,也该早些歇着。”说着上前为任夫人揉捏起肩膀来。
任夫人眼睛挑起,嘴边渐有了笑容。
……
湘竹听到外面婆子来道:“世子爷来了。”脸上立即浮起笑容来。
翡翠上前打帘,冷不防对上一个穿着锦衣英俊男子的眼睛,翡翠心里一慌顿时红了脸,那男子明亮的眉眼,笔挺的鼻子下是薄而分明的嘴唇,见到翡翠,男子拿起手指轻轻地在嘴边比了一下,示意让翡翠退下。
男子柔软的眼神让翡翠不自觉地顺从,慢慢走上前从那男子的腋下穿了出去。
翡翠走到院子里被风一吹才发觉不合时宜,正要再上前,旁边的嬷嬷道,“世子爷能来,这样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