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话音刚落就有穿着奇怪长袍的人撩开帘子走进去。
凭什么有人能进他就进不得。
周五老爷立即怒火上涌伸出手来就要去推眼前的人,“给我让开。”
“手术室谁也不能进。”
朱善大喊一声带着人上前一把抓住周五老爷,“懂不懂得规矩。”
“你们知不知道我是谁,我是……”周五老爷鼻端顿时闻到一股恶心的味道,好像是油味又带着股酸酸的醋味,抬起眼睛就看到发髻凌乱,满脸胡须,脸皮黝黑如同睡在街面上等泔水吃的乞丐。
什么东西。
这样的人也敢碰他。
周五老爷的话说到这里戛然而止,抬起脚就要踹在朱善身上,这一脚还没有踹实,周五老爷只觉得眼前天翻地覆,紧接着屁股一阵剧痛,整个人已经摔在地上。
周家的下人吓得怔愣在一旁。
这个人摔了五爷。
这个人敢动五爷。
谁也想不到会出这样的事。
“怎么这样不讲理,说不通还要打人,”朱善晃动着大大的脑袋,他们熬了两天两夜终于将药做出来,现在十奶奶在里面给樊老将军动手术,要清掉手臂感染的部分然后用青霉素治疗,关键时刻他怎么能让人这样闯进去。
破坏了手术,这么多人的辛苦白费了不说,那是一条人命。
不管是谁想要进去就要问问他朱善答不答应。
周五老爷面如金纸,心中油然生出一种被侮辱的感觉,他这样显赫的身份,被一个乞丐摔倒在地,身上的尊贵一下子被摔的细碎,“你敢……找死,”周五老爷气急败坏地向下人大吼,“还愣着做什么,将他绑起来恨恨地打。”
周家下人立即向朱善抓过去。
周家人才动手,院子里的人就“咦”了一声,怎么眨眼之间几个人就这样打起来,众人全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不过保合堂和杨家的人挨打,他们怎么能坐视不管,众人忙互相呼喊着凑过去……
杨家顿时满是嘈杂的声音。
周五老爷才爬起来后背不知被谁打了一拳,他人堪堪摔下去,立即就被人揪住了领子向外拖。
他腿脚乱蹬着,好几次都没站起来。
“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敢来这里打人。”
“哪有你们这样的人,长着一张嘴不会好好说话。”
“就是,哪有这样不讲理的人。”
不知是谁冷笑一声,“不要和这样的人说理,长得就不像是好人的模样,进门就打人,当这里是什么地方。”
周五老爷被提着领口喘不过气来,任凭他再想说话,嗓子里只能发出“嗬嗬”的声音。
这些人疯了,这些人竟敢这样对他。
他们不知道他们打的是谁,他是宗室,一个堂堂的宗室。
想到这里周五老爷忽然想到一件事。
他没有照常理进杨家,此时此刻他身上还穿着一身短衫,也就是说……真的没有人知道他是谁。
没有人知道他们现在提着的是周五老爷。
他想要轻慢杨氏,才这样闯进杨家,却没承想杨家里的这些人会这样维护杨氏……
这到底是怎么了?
世道变了吗?
周五老爷刚想到这里,整个身体“飞”了出去顿时撞在硬硬的石路上。
周围传来一阵笑声,“想要欺负妇孺,看你再猖狂。”
……
周二太夫人眼看着内室里端出来一盆盆血水,屋子里传来周三夫人阵阵哀嚎。
稳婆擦着汗出来回话,“太夫人,三夫人不太好,羊水虽然破了,可是怎么也不见生。”
二太夫人强打精神,“有没有揉肚子,有没有向下挤。”
稳婆嘴角嗡动,喘口气才道:“下身没有动静,红门不开,怎么揉也没用啊,三夫人这样下去恐是要难产。”
二太夫人伸出手来,“快,快让太医写一张催产的方子,快啊……”
下人忙去要方子熬药。
二太夫人向院子外望去,老太爷那边没有半点的动静,二太夫人正要打发人去问,管事妈妈急匆匆地走过来,“太夫人,不好了,五爷被杨家人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