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有一个那样的人,那个人的学识是他们都望尘莫及。
丁科微怔,半晌才道:“治杨梅疮、痘疮、溶血症、破伤风,这些病的方子到底是怎么找到的。”
旁边的人就道:“丁大人,这都是杨大小姐的方子啊。”
他知道这都是杨大小姐的方子,可是不禁让他觉得有种恍惚的感觉,仍旧忍不住开口询问。
“这是杨大小姐的方子啊。”
杨茉迎上丁科的目光,“丁大人,这次救治病患有了好结果,不管是谁的方子,日后遇到杨梅疮病患都不会束手无策。”
“杨大小姐以后能让我们用这方子治病患?”张琰不禁惊讶地问出口。
杨茉点头,“只要这次治愈的病患够多,这样的治病法子能使用,大家再接治这样的病患,就可以让我过去一起辨诊,我会一直看着大家治症,只要大家方法正确,完全按照我的方法来实行,我就答应从今往后可以用我的法子治病。”
就这样简单?不需要银钱来买方?
张琰道:“就……就这样?”
杨茉微笑,“就这样,不过必须要照我的本方医治,无论谁想要改这方子,都要将我说服。”
屋子里的气氛忽然变得欢欣起来,谁也没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杨茉站起身忽然想到一件事,“等药铺里的病患都离开,大家要将保合堂的旗子还回来。”
是啊,还有保合堂的旗子,刚刚张琰还偷偷地想,能不能就这样一直挂着。
想想这几天外地来的医生和药商进到京城里都傻傻地四处问,“这是在做什么,怎么都变成一家药铺了。”
张琰就觉得好笑。
这些人真没见识,难道不知道保合堂在试新药方吗?从今往后他们就有新药方啦。
……
丁科徒步走出药铺街面,见到两边的药铺开始将灯笼挂出来,忽然觉得好像忘记了什么事。
仔细想想他才想起来,他这次来是要向杨大小姐问诊乔夫人的病情,看看杨大小姐有什么法子,既然乔家这样害杨大小姐,他也没必要给杨大小姐添堵。
丁科挥挥袖子,吩咐身边的小厮,“将保合堂的脉案仔细拿好了,明日还要原封奉还。”
丁科话音刚落,雨点从天上落下来,小厮连忙要上前伺候丁科撑伞。
“脉案,我的脉案。”
丁科皱起眉头,立即从小厮手里接过脉案,然后藏进怀里。
……
杨茉在屋里换衣服,保合堂的病患都离开了,明日就要将药铺恢复原状,她少不了多嘱咐江掌柜几句。
说完了话,雨已经下的很大,天空也阴下来。
“小姐,”梅香低声提醒,“您说,今天要去给周爷看症的。”
好久没给周成陵检查了,睡觉的时候想起来,心里有一种不太踏实的感觉,于是想着今天要给周成陵做些检查,谁知道早晨到了药铺就一直忙到现在。
杨茉想到这里站起身吩咐梅香,“打发人去问问,周爷现在在哪里。”
梅香应了一声,转身去吩咐婆子。
杨茉还没有穿好外面的氅衣,婆子进来道:“周爷在外面等着呢。”
这么快,应该是早就等在外面了,杨茉忙道:“快请进来。”
婆子答应一声。
雨滴落在伞面上的声音由远而近,一阵风吹过来,将帘子掀开些,雨水落在屋里,紧接着踏进门的是湿漉漉的周成陵。
他的袍子被雨淋成深黑色,鬓角上也很湿润,身上的一裹圆形同虚设,神态很自在人却很狼狈。
周成陵坐在圆杌上,杨茉盘算着他身上装了多少的雨水,那些水脚印很清楚,袍子一角还在淌水,他却没事人一样,仍旧端坐在那里。
杨茉忍不住笑出来。
这人板起脸来看似吓人,其实内地里并不一定很难相处,至少她第一眼看到他时觉得是这样,不热情的人并不一定六亲不认,她有她的道理,或许这也是她说服自己的理由,他们之间到底有多少的情分她也说不清楚,总之就是一种感觉,每次直视他的时候,总是觉得他能理解。
她在感情上实在是欠缺,大多数时候都在糊里糊涂中度过,两世为人,竟然还扳不清楚这些,说出去不怕让人笑话。
周成陵看着她神游太虚,“你额头上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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