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以防万一还是去请吧,多一个郎中来也多个主意。”
周家大爷转头看向李氏,“我去请,我去将杨大小姐请来。”这时候他也管不得那么多了,只要妻儿平安比什么都好。
李氏的脸色顿时变了,眼见着儿子踏出院子,她忙跟了上去。
趁着周围没有旁人,李氏一把拉住儿子的袖子,“你疯了不成?现在郎中还没有用药,你急着这样去做什么?就算请也是家中下人去……”
周家大爷转过头看李氏,“我知道母亲和父亲谋划着想要让二弟承继康王爵位,让人去请杨氏不过是折辱人家,谁也不是傻子怎么可能过来?若是三娘没事也就罢了,我就睁只眼闭只眼,现在人命关天,母亲要将得到的东西去换不确定的东西,那不是很傻?”
“父亲、母亲只是维护宣王妃,可知道真正的权利握在宣王手上。”
周家大爷话没说完就感觉到一股凛冽的风从他鼻子擦过,然后结结实实地扇在他脸上。
周家大爷抬起头来看到盛怒的周成继。
“你个逆子,我说过不请郎中过来诊治?整个家上上下下都为你和单氏忙着,你竟然说出这样的话,真是良心让狗吃了。”
周家大爷垂下头,“儿子只是想去请杨大小姐。”
周成继道:“一个郎中用得着你亲自去。”
周家大爷抬起头迎上父亲的目光,“醇郡王家的少爷出事,醇郡王亲口求杨大小姐救命,现在是请人来治病救人,难不成还要自持身份,儿子只盼着杨大小姐肯来。”
周成继冷笑,“我就不信离开杨氏还不能输血了,”说着转头吩咐管事,“去,满京城里找,只要会输血的郎中都给我请来,醇郡王府捧着她,我可不吃这一套。”
周家大爷眼前就浮起妻子怀孕时的模样,明明脸色不好,可是看到他还是立即笑脸相迎,“爹,这次儿子不能听您的。”
看着儿子的背影,周成继气得脸色发青,“还没有出事就巴巴地送上门去,这竖子是要气死我。”
李氏道:“那也是没办法的事,莫说京城,就是整个大周朝也没有谁会输血啊,万一真的出了事,可就来不及了。”
李氏话音刚落,就有下人来道:“老爷、太太,宣王爷来了,说有事要找老爷商议。”
在宗室营中,两家应该是很亲近,但是从来不曾来往,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李氏眼睛一亮,“该不会是宗室营的长辈将过继的事说了。”
周成继摇摇头,没那么简单,宣王的心思旁人向来摸不透,周成继想到这里,将衣服整理好去前院迎周成陵。
兄弟两个在堂屋里坐下,周成继正琢磨要怎么从周成陵嘴里套出些实话来。
周成陵像平日里清澈的眼睛里多了些许温和,穿着天青色的长袍,上面细细雕琢着龙纹,在阳光下发着璀璨的光,手指上是暖玉的扳指,上面刻着米粒般的篆字,那些一勾一捺的比划沿着手指绵延上去,在他脸上也映出几分神韵超逸。
周成继一时怔愣,仿佛自己如同翠玉旁的瓦砾十分的不起眼。
人靠衣装马靠鞍,这身衣服若是穿在他身上,他也会显得高高在上。周成继拿起茶碗喝了一口。
只听周成陵道:“宗室营的长辈和我说起承爵的事。”
周成继睁大了眼睛,几乎不肯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一天终于让他等到了。
……
周家大爷一路来到保合堂,跟着伙计进了内院迎面看到一个脸上蒙着巾子个头娇小的女子,旁边白发苍苍的老先生低声和她说着话,脸上都是商量、请教的神情。
旁边的伙计道:“这就是我们杨大小姐。”
杨茉抬起头来,看到眼前的周家大爷。
“杨大小姐拙荆生产迟迟不见胞衣,郎中说恐是血崩之症,大周朝的药铺能输血的只有保合堂,能看这样病症的只有杨大小姐,请杨大小姐一定要救救拙荆。”周家大爷说着躬身行礼。
陆贽现在除了输血也没有别的方法治疗,杨茉转头看了一眼陆贽和陆老爷的方向,“病患在哪里?”
周家大爷脸上一片羞臊,“在宗室营。”
宗室?杨茉有些奇怪,刚才宗室营的人是来捣乱的,这次却是真真正正地求医,这男子眼睛里布满了血丝,满脸焦急,这样的情态是装不出来的。
杨茉转身看了看输血的瓶子,如果真是血崩,现配血是来不及的。
“大小姐,刚才家奴来多有得罪,”周家大爷又弯腰下去,“我向您赔罪了。”
就算是宗室营刚才所作所为不怀好意,现在诚心来求诊,她也不能不去。杨茉看向周家大爷,“我准备好药箱跟您去一趟看看。”
周家大爷欣喜地点头。
————————————————————————
那啥,本来是要写出有感情内容的一章,但是太难写了,没磨完,我再仔细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