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宝到底在哪儿?
这个问题,不光二哥他们想知道,连和尚跟谢舍都在琢磨。
按理来说,三宝就算是跑路,也得给和尚一个信号吧?!
这事儿真是怪了啊........
在谢舍跟和尚离开后不久,鬼荣就来跟二哥见面了。
鬼荣谁也没带,提着一个装着三瓶白酒的塑料袋,叼着支烟就进了灵堂。
这一路上看见他的人少说有上百号,全都是《东和贵》的混子。
他们谁都没说话,也都没有惊讶的反应,反而都显得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东和贵》的龙头白宝国跟鬼荣是死对头,可是,《东和贵》声名最盛的那个小东北,却跟鬼荣是好兄弟。
这种事放在别的社团里,那是足以让龙头收拾堂主的大事,但当这事放在了小东北身上,就没什么大不了的了。
至于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现象,所有人都隐约猜到了什么,可谁都不敢说出口来。
有的话不能随便说,说出口了,让某些人听进去了,那就得死。
“来了啊。”二哥在灵堂边上坐着,头也不回的问鬼荣:“咋就你一个人来了?”
“罗汉回老家过年了,大疯子小疯子在家里陪老妈呢。”鬼荣苦笑道:“这帮龟孙子真是不讲义气啊,把老子一个人扔下,全都回去过年了。”
“嗯,他们做得对。”二哥看着遗照上的潘子,不停的抽着烟,声音越发嘶哑:“大过年的,不陪家里人,那就是不孝了。”
鬼荣拉过来一张椅子,坐在了二哥身边,把装在塑料袋里的廉价白酒拿了出来。
“白宝国没来看看?”
“没来。”
“潘子是个人才,死了可惜了。”鬼荣说着,打开了一瓶白酒,慢慢倒在了地上:“这小子会来事,我看他顺眼。”
“他本来就是个人才。”二哥笑了笑:“我们这个堂口的内务都是他在管,收账,出货,进货,跟那些老板谈事,大多都是潘子出面去办,现在他走了,老子还真不知道让谁来顶他的位置。”
“钱东来啊,那孙子可精了。”鬼荣甩了甩瓶子,确定里面没有剩下的白酒后,这才把瓶子放在了地上,然后打开了剩下的两瓶白酒,递了一瓶给二哥。
二哥接过白酒,仰头喝了一口,擦了擦嘴:“嗯,也只能这么办了,先让老钱顶着,以后再找个猴精的上位。”
“三宝的行踪,我会帮你留意的。”鬼荣喝着酒,漫不经心的说道:“只要那孙子没跑出海城,咱们就有找到他的一天。”
“谢谢。”二哥叹了口气:“大过年的让你来参加丧事,够晦气的。”
“妈的,是我自己来的,又不是你让我来的,你有那么大的面子啊?”鬼荣骂骂咧咧的说道,很是无奈:“老子一个人待着也很无聊好吗?要么就是吃饭喝酒,要么就是打牌嫖娼,这日子过得也太没意思了......”
这时候,贵子走了进来,低声对二哥说:“人已经抓住了,但只有四个活口,有两个死在半路上了。”
鬼荣一听,顿时就冲二哥跟贵子竖起了大拇指:“牛逼啊!这么快就抓到真凶了!”
“傻逼。”二哥瞟了鬼荣一眼,骂道:“要是抓着真凶了,我还能是这表情?早他妈兴高采烈的去给潘子报仇了。”
“那么你们抓的是.......”鬼荣疑惑的看着二哥。
“三宝的朋友。”二哥这几天抽烟抽得太多了,现在说话都有些咳嗽,脸上带着一种死气沉沉的神色:“咱们混黑道,那就得守规矩,三宝玩了这么一手狠的,我也不能不还礼啊。”
说着,二哥站了起来,拍了拍鬼荣的肩膀。
“哥们,愿意陪我去海边吹吹风吗?”
鬼荣不是什么好东西,不管是黑道的人,还是白道的人,都这么认为。
他可以说是海城之中最没有底线的黑社会,因为他什么事都能干出来,而且吧,他为人心狠手辣,反复无常,他做过的那些过河拆桥的事儿,数都数不过来。
就因为如此,愿意跟他做朋友的人很多,因为怕他,但真正愿意跟他交心做兄弟的人,只有那么几个,而且这些人里,谁都没有后悔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