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直接懵掉了,谁来告诉我头顶上的那个大鸟,是一个什么品种?老鹰我也见过,孔雀我也见过,在天郁七国之中乱七八糟的东西我见过不少,唯独上面那只鸟我没见过。
它的翅膀和毛发很艳丽,火红火红地挥舞之间恍惚如一团火在燃烧的一样。
“嘭嗵一声!”秋景装着黄米的碗掉了地,她一下子扑通在地,对着天上的小黄鸡就磕头,口中还念念有词的说道“求神鸟保佑,求神鸟保佑…”
神鸟?
头上那只大鸟,有着柔而细长的脖子,背部隆起,羽毛的花纹很艳丽,尾毛分叉如鱼……关键他还有一个犹如鸡般尖尖的嘴。
像火一样……难道是凤凰?
迅速的回想大天朝文献中推断的话,凤鸣如箫笙,音如钟鼓,凤凰雄鸣曰即即,雌呜曰足足,雌雄和鸣曰锵锵,凤为雄,凰为雌。
雌雄和鸣才为锵锵声,头上那只鸟叫声就是锵锵声,难道他是雌雄同体,叫出来的声音是锵锵声?
这种在大天朝上古神话中才能见到的东西,现在出现在我的眼帘了?狠狠的掐了自己一把,就跟做梦似的。
天上的那只鸟还对我铿锵有力的锵锵的叫着,那表情仿佛是在说,瞧吧,我说我会飞的你信了没有?我真的会飞的。
我点了点头,我信了,他那体型跟小黄鸡压根就不搭,小黄鸡掐在手心里一把就能掐死了,现在这体型炖一大锅子扔点香菇三天也啃不完啊!
它的飞舞,惊动了不少人,隔壁院子司空炎声音都响起来了,我真是担心等一下他被人捉去关在笼子里。
正当我担心之际,跟尖锐的箫声在空中划破,小黄鸡挥舞着翅膀迅速的飞开,消失的一干二净。
秋景跪在地上爬着过来,“王妃,刚刚那个是神鸟凤凰,传说中的神鸟凤凰,奴婢真的见到传说中的神鸟凤凰了吗?”
问我啊,我问谁去啊。
我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玩意儿,你去查一查,看看那是什么东西?”
秋景得到命令,连地上摔烂的碗都没收拾直接就跑了出去,我回到房间之中,梵音窗户外跳进来,眼中闪过关切“主子,您没事儿吧?”
我在他面前转了个身“安然无恙,刚刚的鸟你看过了吗?”
梵音机不可察的点了点头“像传说中的神鸟凤凰,泱泱中原大国,有很多传说,他们号称华夏子孙龙的传人,龙对称的是凤凰,刚刚天上飞舞的那只鸟,就很像传说中的浴火重生中的凤凰!
我停顿了一下,问道“如果我说刚刚那个鸟,就是昨天晚上那个小黄鸡变的,你会不会觉得很吃惊!”
梵音眉头深深的皱起来“如果真的是一只小黄鸡变的,主子不觉得我们现在所处的境地,可能是在别人的监视之下吗?”
“谁会监视我们?”我陷入深深的思量之中“我杀了所有送亲的人,之前那个假货公子爷,已经让人带话给终慎问,终慎问现在一心只有继后,不可能不远千里而来,来查找我到底是谁!”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他来查,不可能查出我不是离墨,因为他不可能自己来,他顶多派人来,他派的人来,就不可能查出真正的我到底是谁!”
梵音举手抱拳道“属下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我脱口而出“你什么时候学的这么婆婆妈妈了,有话直接讲!”
梵音抬起眼眸看着我“这个所谓假货,假的七国公子,不是简单的人物,昨天晚上他离开的时候,我跟着他,把他给跟没了不说,就连他身边的那个叫十颜的随从,也是一个不简单的人物,这样的一个人,来到嘉荣,进入王府犹如无人之地,主子得小心了!”
梵音口中所说的我何尝不明白,那个渣,就像一个谜一样,他不可能是真的七国公子,七国公子长洵就是一个谜,就像一个鬼,听的人多,见的人少。
“知道了,下回我再去试探一下!我们一切小心行事,还是那句话,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必杀之!”
梵音微微额首闪身而走,我在屋子里面来回踱了几圈,倒床就睡,这一觉一睡直接睡到第二日。
鼻子发痒,仿佛有什么绒毛堵住我的鼻子似的,伸手揉了一下鼻子,脖子上瞬间被毛茸茸的东西所覆盖。
睡意一下全无,闭着眼睛眼珠子在眼里打转,下巴蹭了撑的毛茸茸的东西,有温度……小黄鸡。
伸手捏着他的翅膀,把他捏离我的脖子,侧了个身子,和他大眼瞪小眼“小黄鸡,你真是一个变幻无穷的小妖怪啊,你会不会说话啊!”
小黄鸡回答我的只是啾啾的叫声,变幻无穷飞上天,不能说话,所以传说中的凤凰,也只是鸟…幻化不了成人啊,着实有些失望。
“你赖在我这里,楚长洵等一下子来了,捏着你的翅膀会不会把你给炖了?”
“爷已经来了!”
我一下子惊蛰从床上翻起来,楚长洵坐在桌前手掌撑着下巴,眨着双眸,视线越过我,停留在小黄鸡身上“不是我要来的,是我的鸡,太调皮了!一不小心,也知道睡美人”
我的手摸上枕头,随手丢了过去,楚长洵也不躲闪,随手一接“恼羞成怒做什么?昨天你蛊惑爷的鸡,爷还没找你算账呢,现在你又想谋杀,离余嫡次二公主,太不讲道理了吧你?”
我坐在床沿上,一把捞过旁边的小黄鸡,跟他昨天掐着小黄鸡翅膀的样子,把小黄鸡两个翅膀捏在手里,对他摇晃了一下“什么叫我蛊惑你的鸡,他现在是我的,你在跟我抢,别怪我手下无情啊!”
楚长洵愣了一下,眼中浮现不可置否的震惊颜色“你这叫强取豪夺啊,爷真没看出来,身为一国公主,你既然像一个强盗一样,偷取别人的鸡?!”
“我偷你的鸡?”我把小黄鸡举起来,一只手拍在床沿上“你这个假货搞清楚没有,这个地方是我在睡,你这叫擅自闯入我的闺房,这只鸡是在我床上发现的,又是我从鸡蛋里拨出来的,你说我偷你的鸡?你脸咋那么大呢,红不?”
楚长洵用手摸了摸脸,一脸无辜“脸红什么啊,爷又不是偷鸡贼,脸红就不对劲儿了,你应该脸红才是啊!”
“你走不走?不走,我要大声叫了啊!”
楚长洵这一下子轻笑出声“你大声叫啊,叫了一屋子的人,看咱俩谁名声不好听,身为一国王妃,你现在屋里可是藏了一个男人,正好给司空炎一个踩到把柄的机会,叫,大声叫赶紧的…”
真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树不要皮必死无疑,楚长洵这是在告诉我,我大声叫了,受伤害的不会是他只会是我。
“你真当我不敢啊?”我捏着小黄鸡直接站起身来,到窗户边,把窗户推开,“大不了鱼死网破,反正你有一张能把死了说活的嘴,谁怕谁谁怕谁啊!”
这个渣不知道来了多久,连梵音都没有发现他坐在我的屋子里,他真是不容小视!
有这么一个武功高强的人天天在自己面前晃悠,就感觉像有一个刀架在自己脖子上,天天惦记着自己命呢!
“来……”人还没说完。
“暂停!”楚长洵伸出手对我招了招“爷知道你心狠手辣,怕了你,赶紧过来,你睡觉的一夜,外面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你要不要听?”
我挑了挑眉毛,嘴巴一闭,手敲在窗户上,很有节奏的敲打着“你说我听,这里听得到!”
楚长洵目光停留在我敲打窗户的手上,“昨天你蛊惑我的鸡变出了原形,他在这院子上空飘荡着,有很多人看到了。”
“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一夜之间,整个京城都知道颖川亲王府有凤来兮,就连司空皋也惊动了,恭喜你啊,司空皋正准备亲自来看呢,有凤来兮……祥瑞之兆啊!”
我眼珠子一转,敲窗户的动作,飞快的连续敲了几下,然后捏着小黄鸡的翅膀走了过来,坐在楚长洵对面,看着他温润满是算计的双眸“要不咱俩将计就计,让你的小黄鸡,在隔壁的隔壁的房梁上飞舞片刻,怎么样?”
“你真是最毒妇人心呀你!”楚长洵身体直接向后倾去,拉开与我的距离,跟我身上有瘟疫似的“你还真的爱上了颖川亲王,准备拔掉他心爱的女人,你和他双宿双飞啊!”
对他笑的灿烂“我最想拔掉的是你,拔不掉你,我只能转移目标,先把威胁自己的干掉,再想别的咯!”
他过来提醒我司空皋已经知道了,颖川亲王府有凤来兮,司空皋那是一个什么样的主啊,根本就不是一个好相与的人。
自古凤凰一说,对于皇家那可是超乎想象的牛逼轰轰存在,如果知道这只小黄鸡是在我的院子上空的,我真害怕司空皋一言不合直接把我拉入皇宫,做他的贵妃娘娘。
与其如此还不如,先下手为强,让小黄鸡去蓝梦晴院子上空溜达一圈,最好是赶在司空皋来的空隙,恰到好处的看见小黄鸡,在蓝梦晴上空徘徊着,这借刀杀人绝对神不知鬼不觉。
楚长洵对我竖起大拇指,指了指我手中的小黄鸡“你把他的翅膀马上都捏断了,他的翅膀断了,你想他飞上天,根本就不可能的事了!”
对他翻了个白眼,低头看着小黄鸡“小妖怪,能不能帮个忙啊?到隔壁隔壁的院子上面溜达一圈,最好三天溜达一圈,怎么样?”
小黄鸡抖擞了一下,我把手松开,小黄鸡抖擞了一下翅膀,就在我的眼帘下,他的翅膀猛然伸展开来,火红的耀眼。
我伸手一挡眼帘,楚长洵不知什么时候把折扇展开,摇着折扇说道“没好处,他才不会去呢,再说了,蓝梦晴根本就不符合有凤来兮这四个字,你就不怕……司空皋把她请进宫之后,回头一想,可能是你,就把你也请进宫了?”
这个人我觉得他是不是特擅长泼冷水,我刚想好的借刀杀人,就被他这一盆凉水一泼,消失的一干二净,这个人是来克我的吧。
我一脸惊喜“要真的把我请进宫也是好的,搞不好我就是皇后命,做嘉荣帝国的皇后,比做一个王妃好,你说是不是?”
楚长洵双眸一下泛寒,盯着我的脸片刻“你说的没错,你是皇后命,但是你不是嘉荣帝国的皇后,所以你别想了,你得想着别搬着石头砸自己的脚,到时候自己的脚砸肿了,砸瘸了…砸残废了,没人心疼你!”
一本正经说我是皇后命,他真当自己是公子长洵啊,能辨天下事?
眼中的情绪一收,直勾勾的望着他“我说,你是不是真的是公子长洵?我在离余的时候听说,他上知五百年,下知五百年,真的假的?”
楚长洵眼中的笑意一闪而过,更多的还是被寒意覆盖“假的,这年头十有九骗,所谓能辨天下事,都是四个字,巧舌如簧就能辨天下事,所谓能辨天下事,就要学会举一反三,这一举一反三了,抓住别人口语中的漏洞,什么事情不手到擒来?”
“瞧你那么聪明,你怎么就能相信有人能上知五百年,下知五百年呢?”
我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你是不是就靠这一手打遍天下无敌手觉得自己就是真正的公子爷啦?”
楚长洵微微靠近了我“你可以这样想也没错,早跟你说过了,爷就是晚出道几年,爷要是早出道几年,哪里有七国公子什么事儿,爷是跟他同名,不同命,可是做出来的事儿,都是一样的!”
小黄鸡的翅膀,越来越亮堂,爪子站在桌子上,仿佛就要把桌子挠着一个洞似的。
“那什么,我能请教你一个问题吗?”
楚长洵的手摸在我的小黄鸡上,我的小黄鸡还用头蹭着他的手,这只鸡真是………
算了,这只鸡不是我的,就算这只鸡喜欢我,这只鸡也不是我的。
“问吧!”好半响楚长洵在幽幽的丢下一句话。
我立马卷起衣袖,差点蹲在板凳上“你是不是周游七国,对天下事了如指掌?”
楚长洵慵懒的瞥了我一眼“该知道的都知道,不该知道的也知道,就不知道你的问题的范畴在哪里,如果你要问嘉荣皇帝穿的底裤颜色是什么样子的,爷肯定不知道!”
谁问这么荤段子的问题啊,我像那么没水准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