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少女睡得熟,看不到这位清冷郎君此刻的模样。十分生动的表情,全然不是初见时那般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清冷。
“谢九思。”
“……”
凑得近了,端木隰华小声的呢喃被他听个正着。
被扰乱的心绪瞬时浇上一盆水,冷静下来。少女连做梦,都在想着心上人。她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不用多想,盛京人里人人都知道,谢九郎是长宁郡主的未婚夫。两人自小一同长大,青梅竹马。
男子本就比常人更加漆黑的眸色,愈加深邃。他后退到原来的位置,抱剑站着,转身不再看少女。
端木隰华醒过来的时候,天边云霞尽收。地平线上,最后一点日光即将落下。
她对现在的处境懵了一下,直到视线触及眼前抱着剑的玄衣男子。她才恍悟,自己是和他被困在谢家阵法了。
男子依然站着……一点不见疲乏之色。听到了她的动静,他转身。
“郡主醒了?再等片刻,我们就能出去了。”
她站起身,略略整理了下有些凌乱的衣裙。把地上散落的扳指,文书,一应东西……重新放在包袱里,打结整理好。
玄衣男子眉头皱了皱,提醒她。
“这些东西现在无异于是烫手山芋,在谁手里,谁就会成为众矢之的。”
“那也不能再落入旁人之手,何况我娘亲也是谢家人。这东西,合该我带回去给她。”
眼见着劝不动少女,他也不再多言,只是最后奉告了她一句。
“郡主若执意如此做,是要付出一些代价的。”
什么代价,她才不怕。
天色彻底暗下来,最后一丝太阳光消失在眼前,眨眼之间面前的一切又恢复到了最初的模样。后院里,青石假山的后头,厢房的前面。
“既然郡主执意要带走这些东西,那我护送郡主回王府,以免中途生变。”
端木隰华点头,没有拒绝。她现在拿着的,是关乎谢家生存的东西,是不能再出什么差池了。
玄衣男子一路护送她到家,第二天,她爹南安王就下了封锁后院的禁令。原来,这就是相应要付出的代价——七年禁锢。原来,当日那人就是魏思阙,如今的武安君。
“表妹,表妹,表妹!”
江小公子一声高过一声的呼喊,把她从回忆里拉出来。
江兰禾有些担忧,看着面前有些精神恍惚的少女。
“你怎么又发起呆来,是有什么心事么。”
端木隰华摇摇头,却突然想起街上百姓们之间的言论。这次是魏思阙大败了西凉?会不会和几个月之前急着要走的玉息令月有关系。
“这次,武安君大败西凉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连傅又山都没能赢那位大统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