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徐锦娘连个睡觉的地方都快没有了,还是一心一意为女儿考虑,佟初雪眼眶微微发热。独自一人在末世太久,她都快忘记被亲人关心维护的感觉。
“娘,你不用担心,我们分出去照样能过得好。”
佟初雪身上的木系异能虽然能量低微,但用在种田上还是能发挥不小的作用,只要有一块地,就足够她们二人吃饭。
佟老太对佟初雪大言不惭的说辞不屑一顾,“雪丫头,你小小年纪的知道什么,老三这个情况,就算我现在把你们娘俩赶出家门也是名正言顺的,谁都不能说什么。老太婆我是看在姚家的面子上,想方设法为你保全名声,这才用了分家的说法。”
“徐锦娘,你丫头不懂事,你也不懂吗,姚家可是读书的人家,雪丫头要是落了个不敬长辈的名声,这亲事恐怕就不一定能成了。”佟老太眯着眼睛威胁道。
这么多年生活在一个屋檐下,佟老太最清楚,徐锦娘唯一的软肋就是女儿佟初雪。
果然,徐锦娘脸色发白,拽了拽佟初雪的衣服,小声劝道,“初雪,娘这辈子无所谓了,可你还小,今天这事若是传了出去,你的名声可就毁了,你一天不嫁到姚家,婚事难保不会有变故,你听娘一句劝,就当是我们命不好……”
佟初雪一路摸爬滚打而来,最是听不得认命这样的话,对着徐锦娘也不禁语气强硬了几分,“娘,人的命是攥在自己手里的,不是老天爷定的。你且看着,我今天一定带你顺顺利利地离开佟家。”
徐锦娘看着眼前的佟初雪,只觉得熟悉又陌生。
罢了,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不可能像小时候那样都听大人的。而且婆婆做的实在过分,初雪大约是被逼急了。
佟初雪大步走到佟家大门前,一把将门推开,佟家内的情况一览无余,佟老太右眼皮突突直跳,直觉不妙。
果然,佟初雪突然间坐在地上毫无预兆地开始哭嚎,声声凄厉,“奶奶,这么多年,佟家所有的杂活都是我做,我每日天不亮就起床喂鸡、喂猪、烧早饭、浇水、洗衣服,一天囫囵觉都没有睡过!而我娘几乎每天都要去县城的洗衣房做工,大冬天的手上长了冻疮还要洗,一天才赚十几文钱,每个月还要交给家里四百文伙食费。”
“奶奶口口声声说,我爹走的这三年是佟家养的我们娘俩,可家里的活是我在干,家的钱是我娘赚的,我们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整个青山村谁家媳妇、孙女比我们干的活多。”
“奶奶昨天刚刚拿到爹的抚恤银子,怕是都没捂热乎,今天就要把我们赶出家门,这是要逼我们去死啊!”
佟初雪卯足了劲,加上女子的嗓音本就尖利,一下子左邻右舍全都聚拢在佟家门口,议论纷纷。
“佟老太也太不地道,佟家的媳妇和孙女说不要就不要。”
“这丫头确实可怜,不过她刚刚说,她娘每个月还要往家里交伙食费,你们听听,哪有奶奶找亲孙女和儿媳要伙食费的。”
佟初雪认出其中一位名叫李叔的跟他爹关系不错,抹了两下眼泪,央求地看着人家,“李叔,你能帮我把里正伯伯请来吗,我,我和我娘就想要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