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记错的话,军训那几天听这帮降兵休息时和教官吹牛逼,好像他们以前就是叫这个名号?
“只过石战沟可不行!”
他在这边走神,李世民却是摇头,沉声道:“盘踞石艾的贼军稍时得到消息,必定增援。某便是带骑兵先行,今日也定要杀到寿阳城下!此等良机,不可错过!”
“不可!”
这边话音未落,慕容罗睺便急忙阻拦道:“夜间山路难行,吾等又孤军深入,万一出了差错,便是满盘皆输之局!”
“可若错失战机,叫贼军有了准备,便只有攻城一途。眼看春耕将至,须尽快结束战事,拖延不得!”
“便是因为春耕,某才不准你等涉险!”
“怎么就是涉险了?你是怕死吧?”
两人说着说着,眼看竟是要吵起来,火气也越来越大。
一个说你这年轻人,毛都没长齐,哪懂什么叫战机。另一个说似你这等败军之将,平日我都懒得理会,和你说话是给你面子,你特么还喘上了是吧?
慕容罗睺身侧的亲兵凑过来,像是要帮忙。紧接着就发现一堆黑色的雕像打马靠近,一个一个把指节掰得“咔咔”作响。
眼看就要发展到动手群殴,两人忽然同时住口,齐刷刷的扭头看向李大德。
彼时后者还没回神。
他只是在想,这个所谓的“历山飞”,是不是就是山地部队的雏形。可惜这年头的战争仍是以人力为主,没条件机械化。由此又想到最简单的交通工具,诸如脚踏车之类。可惜他做不出轴承,链条也麻烦。不知道用皮带能不能代替……
便在此时,忽然心有所感,下意识的瞥向身前。
“呃,你俩看我干嘛?”
李大德摸了摸脸,又擦了擦嘴角,随后把手里的果脯袋子伸了过去:“要吃点吗?”
“三郎,”李世民摆了摆手,便指着慕容罗睺道:“此间大军皆你所属,二哥想听听你的意见。是按慕容将军所言,还是与二哥一同进兵?”
一听这边的军队居然都是李大德的麾下,慕容罗睺也愣了愣,正要再补充点什么,就听这货说道:“二哥你是了解我的,我这人向来帮理不帮亲!既然有分歧,那我当然是支持你啊!”
“呼!”
慕容罗睺长出了一口气,随后又皱眉反应了一下,忽觉哪里不对。
去泥麻痹,你这是哪门子的帮理不帮亲?
扭头正要继续劝解,又听李大德道:“二哥你说的很有道理,攻敌为下,攻心为上嘛!”
“啊?”
刚刚还争吵的两人齐齐愣住,心说他(某)啥时候说过这句了,这话明明是孙子说的吧?
便在此时,李大德已是转身,高声喊道:“都吃完了没?”
“吃完了!”
周围一众兵将轰然回答。前者便挥手下令,喝道:“加速前进!目标,寿阳县城!”
“喏!”
队伍再次跑动起来,速度陡然加快。
怕是此前谁也不曾想过,这世上会有这样的交战方式,靠跑步来分高下。
彼时无论隋军还是义军,都以为真正的大战爆发是要在一方被追上,或是一方来了援军之时。便是始作俑者都不曾想到,行军便是这场十万人战役的句号了。
临近傍晚之时,有快马西出井陉关,截住了正要过石艾的魏刁子别将赵万海,传令攻太原的军队撤出关外。
眼下河北形势突变,扫平了张金称、高士达、杨公卿及格谦的隋军忽然回师,直奔河内。据说是因为有人打到了皇帝眼前,把皇宫都烧了。这帮人急着回去勤王保驾。
原本被杨义臣的气势搞得紧张兮兮的魏刁子松了口气,暗暗给那位敢捅皇帝“皮燕子”的好汉竖起大拇指。但紧接着,就对已成势力真空的河北诸郡流起口水来。
好地啊!
这么大一片地方,这会儿既无隋军也没有义军。就好似脱光了衣服的美女,在那边咬着嘴唇,眼泛泪光的看着他。
这要是无动于衷,还特么算男人嘛?
于是乎,原本集合兵马,准备全力攻太原的魏刁子便改了注意。
他不要太原了。
他想要河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