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华一想到这心里就不舒服,此时少旺家柴门虚掩,没有人在家。《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院角的鸡窝里一只老母鸡“咯咯咯咯”的欢叫,看样子是刚下了蛋。林华环顾了一下四周,连只狗都没有。他咬咬下嘴唇,推开了那破柴门溜了进去。那老母鸡一见有生人进来,吓得拉了一泡热屎“咯噔咯噔”慌叫。林华还没走到鸡窝它已经吓跑了,鸡窝里有十几个新鲜光亮的鸡蛋。这鸡蛋是少旺妈刻意不捡回去的,她想留在窝里给老母鸡抱窝的。这回可好了林华了,林华上去把衬衫铺开,把鸡蛋一一放在衣服上。嘴角坏笑着把鸡蛋兜起猫手猫脚的逃离了少旺的家,他选偏僻的小路,东躲西藏的回到了家。准备饱餐一顿,他打开衣服时发现路上紧张弄破了两个。那蛋液糊满了他的衣服,他可不管这些,反而心疼那两只破蛋。他关上门吹着口哨屁颠屁颠的生火煮起蛋来。中午吃的白饭无滋无味,肚子早就又已经饿死了。很快鸡蛋煮好了,也被他一一消灭了,他打着饱嗝拍拍肚皮又走回去睡觉。
晚上,林华一家在吃饭。母亲唠唠叨叨,林华听得耳朵出茧。他猛扒了几口饭,把饭碗一丢,屁股一抬,溜出家门。碗还在桌子上晃悠,人已经不见了踪影。林芬追出来大声喊:“晚上不回来早点不留门啊。”话音停时林华已经在百米开外了。
林华来到村头猴三的家,猴三四十多岁,光棍一个,身材矮小,尖嘴猴腮。一双细小的眼睛贼溜贼溜的。平时游手好闲,尽干一些偷鸡摸狗的事。林华不读书回来就是整天跟着他玩,好多坏习惯都是跟着他学来的。由于单身没人管,又是单门独户。所以闲暇时大家都爱聚在这耍耍钱。昨晚林华就是在这和几个赌鬼赌,还输了几百块。今晚林华是想看看猴三有没有赢钱,好借个几十一百的搬回本的。
天还没有完全黑下来,屋子里已经有六七个人围在桌子耍开了,一盏一百瓦的灯泡下烟雾燎绕。赌鬼们或光着膀子或搭着衣服,灯泡的光芒照射着他们黝黑的胸膛。空气中烟味和臭脚丫味夹杂在一起,那味道也只有赌鬼才能忍受。
这一带耍钱的玩法是一种叫做“干子宝”的玩法。就是由一人用两个铜钱立在桌面上,一手用力把铜钱飞快的弹转,另一手拿起一只碗盖上去,向前一推。赌客猜碗里面的铜钱,是同一面向上还是一正一反向上。相同面朝上是“对子”。一正一反是“干子”。帮操作的人叫做”宝官”。
今晚的”宝官”是桂琴的老公少强,他光着膀子,斜叼着卷烟,半眯着眼睛。左手拿碗朝那两枚飞快旋转的盖去。赌鬼们纷纷扔下五毛、一块,偶尔也有十块的票子。与碗为界,“宝官”前面是下“干子”的,对面则是“对子”。
林华口袋里没钱,一听到那盖碗的声音心里头就痒痒。他快速的走过去,凑到猴三身边。猴三瞧了他一眼,说:“来啦?”
林华点点头。猴三从口袋摸出一包用装食盐旧包装袋装的烟丝递给林华。猴三不但是赌鬼,他还是个烟鬼。普通的烟他不抽,他只抽他自己种的旱烟。用他的话说那些烟抽起来没味,他自己种的施了鸡屎肥,种出来的烟叶又宽又厚。晒干切成烟丝抽又醇又浓,猴三平时什么活都不干,可种烟绝对是勤劳的。
林华接过,掏出里面的草烟丝,卷了一个宝塔状的旱烟点了起来,猛吸一口。剧烈的咳嗽了几下,喷出浓浓的烟雾。他问猴三道:“今晚手气怎样?”
猴三叹了声:“平平过。”昨晚猴三也是输的,只不过是没输光而已。
少强这段时间手气不错,今晚到现在走赢了一百来块钱。他看见林华来了,说道:“华子,今晚带钱来了吗?”
林华藐视了他一眼:“也不用这么急吧,才昨晚欠的你今晚就追债,神仙也没这么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