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舒见状,眼泪也掉了下来,但凡还有一线生机,他又哪愿意去死啊!可现在他是真的看不到活路了,与其让众将陪他一同赴死,还不如只死他一人,来保全其他的弟兄们。
他将牙关一咬,回手抽出佩剑,想都没想,手腕一翻,直接将剑锋横在自己的脖颈上,大声说道:“是李舒无能,无法领着诸位兄弟复国,诸位弟兄追随之恩,李舒也只能等来世再报了……”说话间,他便要把剑锋抹下去。
众将看得真切,无不直吓得魂飞魄散,距离他近的将领们直接扑上前去,死死拉住李舒的手腕,距离他远的将领们则是连滚带爬的上前,牢牢抱着李舒的双腿,人们哭喊道:“将军不能轻生啊!”
李舒还想甩开众人,可不管他怎么用力,就是挣脱不开众人的搂抱。就在这时,突然之间,城外又一次传来嘹亮的号角声,与此同时,鼓声阵阵,好似闷雷一般。
听闻城外的号角与擂鼓声,李舒摇头苦笑,川军已然破城,竟然又调来了援军。他正感叹着,一名贞将猛然大叫道:“将军,有援军!城外来了援军,那是……是我方的援军!”
什么?听闻贞将的叫喊声,人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约而同地寻声望去。
就在西城外,果然又来了一支规模浩大的队伍,由于距离太远,看不清楚他们的穿着,不过,队伍中飘扬的那一面面巨大的贞旗人们可看到了。
对方打的不是川旗,也不是齿越国的旗帜,而是贞旗,这太令人意外了。
他们的军队都在金沙城内,外面根本就没有他们的军队了,但这支贞军又是打哪冒出来的?而且看队伍的规模,将士们漫山遍野,无边无沿,少说都得不下十万之众。
看着西城外打着贞国旗号的大军,李舒傻眼了,贞将们傻眼了,别说他们,此时就连刚刚攻入金沙城的川军也都傻眼了。
这支突如其来的大军攻破川军的西营,由金沙城的西城外排山倒海般涌了过来,放眼观望,黑压压的,就好像在地面上快速蔓延开的黑毯,只眨眼工夫,前头部队便冲到西城门,现在城门还是大开着的,他们几乎没有受到任何的阻拦直接冲入城内,进了城后,这些军卒见到川军就砍,遇到川人就杀,直把还不明白怎么回事的川军杀得哭爹喊娘,四散奔逃。
西城外突然出现的这支军队人数太多了,足有十数万,兜着川军的屁股追杀,不仅将偷袭西城的那一万川军精锐杀得大败,连从东城突入进来的川军也被他们顶了出去。
这并不算完,将川军主力顶出城后,他们顺势又追杀了出去,对着溃败的川军不依不饶,猛追猛杀,十多万人的川军完全被这支从天而降的敌军打蒙了,前军在往后退,后军还在向前跟进,前退后冲,两相碰撞,光是自相践踏、冲撞所造成的伤亡就已是不计其数。
看到刚刚杀进城内的己方将士们又被敌军顶出城,甚至敌军还生龙活虎的乘胜追杀出城,本以为大局已定的杨召、吕尤等川将无不是膛目结舌,愣在那里,半晌回不过来神。
这支敌军到底是打哪里冒出来的?不仅人数众多,而且装备齐整,训练有素,在追杀川军的时候,简直如风卷残云似的,直把川军杀得连连溃败,毫无还手之力。
杨召和吕尤等将还在愣神的时候,前方已有败军退回到他们这边,其中一名浑身上血的川将快马奔到他们近前,尖声大叫道:“诸位将军,我军中计了,原来叛军在城外还埋伏了一支十多万人的伏兵,现在叛军已然反杀出城,我军的弟兄们实在难以抵挡,诸位将军赶快下令撤军吧,若是再慢个一时片刻,我军弟兄就要死光了!”
杨召终于回过神来,不过他的脑袋也嗡了一声,坐在战马上的身躯左右摇晃,险些从马背上翻下去。
他现在完全搞不懂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原本稳胜券的战局为何会急转直下,出现这样的变故。
“将军,快下令撤军吧,再晚就来不及了!”败退回来的那名川将急得五官扭曲,眼角都快瞪裂。
杨召现在是彻底懵了,头脑已然无法正常运作,他在马上呆呆地点点头,说道:“撤……撤军……”
他话音还未落,那名川将已迫不及待地回头大叫道:“撤军,将军已下令撤军了,兄弟们赶快撤退!”
川军本就抵挡不住新出现的这支敌军,现在听闻可以撤退了,人们再不敢战,转身就往回跑,一时之间,十多万的川军开始全线的溃败。
但是敌军又怎么可能轻易放他们逃走?人们发出尖锐的哨音,兜着川军的屁股随后掩杀,就算川军已逃回到大营里,后面的敌军也未停止追杀,一股脑的跟进来,继续追杀川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