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唐寅不是风王,风军将士们恐怕都得怀疑他是不是敌人混入己方内部的奸细。军令如山倒。他下达这样的命令,即便所有人都认为是荒谬的、错误的,也得硬着头皮去执行。
按照他的命令,众多的风军将士纷纷退下寨墙。就在他们退下寨墙没过多久,人们终于明白大王为什么要下达这样不可理喻的命令了。
猛然之间,川军阵营中的重型抛石机毫无预兆地发动起来,一颗颗巨大的石弹从川军阵营内被狠狠甩到天空中,然后又如同冰雹一般,挂着刺耳的呼啸声纷纷砸落下来。
一时间,风营寨墙上的轰鸣声连成一片,由泥土和木桩混合搭建而成的寨墙在石弹的重击之下,尘土扑扬,木屑横飞,狭长的寨墙在一瞬间便被砸得千疮百孔,许多石弹都已深深地嵌入在寨墙内了。
随着抛石机的启动拉开进攻的序幕,紧跟着,箭楼上的川军箭手们齐齐把手中的箭矢射出去,黑压压地箭阵直直射到寨墙上,噼噼啪啪的脆响声不绝于耳。
石弹和箭阵的混合攻击,让风军营寨的寨墙都找不到一处完好的地方,到处都有破损,到处都有箭矢插在上面,如果风军没有在川军进攻前的一刻及时退下寨墙,伤亡之惨重也就可想而知了。
这就是在战斗当中经验的重要性,唐寅了解川军的进攻特点,第一时间做出回避,把己方的伤亡也降到最低。随着川军阵营的越来越接近,川军的重型抛石机不约而同地停止发射。川军在打仗中绝不会让自己人误伤自己人的情况发生,可以说这是川军的文明,也可以说这是川军为数不多的弱点之一。
等到重型抛石机不再发难,唐寅眼中闪过一抹幽光,他深吸口气,在寨墙下挺身站起,向四周高声喝道:“全军将士听令,上寨墙,迎敌!”
哗——唐寅的命令被传令兵们快速地传递下去,大批的风军将士振作起精神,重新涌到寨墙上。
有些速度快的士卒跑在最前面,刚刚登上寨墙,连外面的情况都没看清楚,便被迎面射来的箭矢钉成了刺猬。
他们的尸体滚下台阶,也为后面的军兵提了醒,人们再不敢贸然而上,纷纷顶起盾牌,组成盾阵。
叮叮当当!箭矢撞击盾牌,发出一连串清脆的声响,人们透过盾牌的缝隙向外一瞧,好嘛,川军的箭楼距离寨墙已只剩下几丈远,上面的箭手们已可以对寨墙展开平射。
以盾阵稳住阵脚的风军立刻展开了回射,军兵们之间的配合异常默契,在盾阵散去的瞬间,后面的军兵们齐齐把手中的箭矢射出,紧接着,前面的盾手再重新支起盾牌,组好盾阵。
突如其来的反击也让箭楼上的川军箭手们反应不及,顷刻间,中箭者繁多,不时有身插着雕翎的川军士卒从箭楼上惨叫着摔落下去。
反压住对方箭楼上的弓箭手,风军对已开始架起云梯、攀爬寨墙的川军展开反击。这时候,双方的战斗开始进入到白热化的程度。
双方打的是一场名副其实的血战,川军的进攻凶狠又持续,而风军的反击亦是一波猛烈过一波,双方你来我往,伤亡都呈直线上升。
由于己方的兵力处于劣势,唐寅都有亲自加入战斗,他在寨墙上和众多的风军将士并肩作战,对顺着云梯攀爬上来的川军又砍又杀。
双方的恶战还没过多久,川军的冲车和霹雳车便纷纷推到寨墙前。
冲车是专门用来撞击城墙的,而霹雳车则是用于撞击城门。这两样武器威力巨大,都是破城的利器,也是最让守军为之头痛的东西。
随着冲车的靠近,寨墙下方传来的轰鸣声不断,寨墙也在冲车的连续撞击下来回摇晃,许多风军站立不稳,不由自主地坐到地上。
唐寅见状,连想都没想,随手抓起一杆长枪,直接从寨墙上方跳了下去。
扑通!他的身子落地时正砸在一名川兵身上,直接将其砸了个骨断筋折,连其身上的盔甲都已变了形状。
唐寅有灵铠护体,毫发无损,一个翻滚就从地上站起,提枪直向川军的冲车而去。
见有风人从寨墙上面掉下来了,周围的川军一拥而上,短刀短剑、长枪长戟,由四面八方向唐寅的周身刺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