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尔发现自己有一群非常优秀的伙伴,那些可靠的气质即使是他们成为骨架的时刻,也在源源不断地展现出来,和他们某些不需要存在的特质一起。莱尔坐在死灵手办社的办公桌上,读着操纵留下的这些天的课堂笔记。说是笔记,倒更像是一些随笔日记,比起字里行间偶尔提到的降灵学知识,那些夹杂在书页中的其他东西显得更加突兀。
这些日记是用莱尔离开的时间来记录的,但并不是兄弟们有多想念他,而是巫妖浅薄的时间观念让他们根本想不起来今天的日期。
【老大离开后的第二天,是巨龙先生的白骨降灵学。
疫医的请假肯定对巨龙先生造成了一定的影响,请告诉我事实的确如此,巨龙先生的课程只是因为他思恋爱徒的反常。我的骨头啊,我们进行了一下午的挨打训练,字面意思,在骷髅海堆积的角斗场里,巨龙先生对我们这些学生进行了惨无尸道的屠杀。
没有一个巫妖在下课后是完整出去的,我的肋骨断了,所有的肋骨。虽然巨龙先生事先提醒过我们可以反击,但是我们从没有想过,当他拿上那个骨杖的时候,会像一台绞肉机一样在狭窄的空间舞出一片白骨风暴。所有学生的骨头都在空中飞,团结什么的都是狗屁,把自己身边的学员推到那台巨龙绞肉机里,这样你就有更多的空间闪躲了。
这样的方法一段时间让我们立于不败之地,直到巨龙先生关注到我们的所作所为。
”身为疫医的同伴,你们怎么能够偷奸耍滑!“
我的胸骨,闪亮的腿骨,变通的上半身,在一瞬间就破碎了。当我的头骨成为白骨风暴的一部分,我突然意识到疫医老大设定在脊骨之轮中的陀螺仪内环是多么明智的决定。第一次蹂躏,我的头骨侥幸活了下来。
休整的时间,骷髅海中的巨龙分身将一中白色药膏涂抹在我的断口上,我的骨头在抽枝发芽,像树木一样生长,不到一刻钟,我就重新恢复完整,甚至感觉自己坚硬了一点。但这并不是好事,完整是为了下一次破碎。
当我已经习惯称为了白骨风暴的一部分,我对自己的麻木感到悲伤,真的有一点悲伤吧。最后一次蹂躏,巨龙先生把我们的碎渣丢在了原地,说是要锻炼我们修复自身的主观能力。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恐怕也没有学生知道。因为他们就维持碎骨的样子持续了一夜。
我们稍微聪明一点? 我们死灵手办社的三人天才地想到了对自己进行造物改造? 我们仨把自己拼成了骸骨融合怪,一瘸一拐地回到了部室。此时此刻? 我正是操纵着闪亮的指骨书写着这篇笔记。
据说? 这样的训练还会存在好几天。
疫医老大不在的第一天,想他。】
莱尔抚摸着在书页中留下的亮晶晶的白色粉末? 面带同情地将它们收进了自己的手袋里。
“巫妖之尘,收集完成。”
这一页上面? 有着很多划痕? 不知道是不是三个意识对唯一躯体的控制不协调。这倒是解释了为什么刚回来的时候,发现那三个人都离彼此远远的,大概是因为负距离接触,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一段时间了。
这本笔记很薄? 当莱尔想翻开下一页? 手套却在书页的缝隙里发生了异常。仔细观望,下一页的分析里,一种鲜红的黏糊物质正在边角渗出,难怪这一页厚重许多,在有的部分还有阴影。就像是下一页里面涂满了蜂蜜? 但是谁都知道莱尔手套上的东西肯定比蜂蜜糟糕多了。
“该死的,那些家伙不会爱惜书本吗?还是说在调试脊骨之轮的时候出故障大出血了?”
莱尔勉强翻开下一页? 看着那粘嗒嗒的两张被血污染黑的纸张随着翻开拉出血丝。那场景就像掏粪一样。
“这要怎么看到写的字,把脏东西清理干净?”
那些涂抹的血肉居然开始发生了变化? 就像被挤死的蛞蝓使用了死亡回放。那些血肉在树叶中心汇合,变成一个人头大小的肉团? 带着一股浓烈血腥味? 肉块下面张开了一张大嘴。大嘴对准莱尔? 像是准备说着什么。
“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