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城隍的血,对煞来说,不是什么好东西,她怎么敢擦下去的?
是啊,她的胆子一直挺大的,上次她都敢在我身上,印个死人记。
芜菁松开了手,看着血,说道:“活人真好身上,都是一些暖和的东西。”
我抓住了她的手。
吃了无数的死人凝结成的躯体,特别凉,但我没松开。
我很认真的说道:“以后,我给你暖。”
她跟看傻子似得,说道:“不用你给我暖,你也暖不了谁都暖不了。”
“你知道我的,管它什么事情,只要我想去做”我还给想起来了,她是不认识我的。
我鸡说道:“你消息很灵通,赛神会的事情,你大概也从其他的城隍庙听说了吧?”
要是没听说风声,她怎么会来的这么巧。
她点了点头,望着我:“你真的赢了。”
“所以,说话算数。”我立刻说道:“咱们现在,可以重新认识了吗?”
“所以我就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芜菁微微一笑:“咱们现在,不是已经重新开始认识了吗?”
对已经开始了。
“咳咳咳。”正在这个时候,一阵咳嗽的声音不识时务的响了起来。
我回头一瞅,果然是那个煞风景的死鱼眼。
对他我一向是没有什么好气的,就问他:“你嗓子里进鸡毛了?上黄先生那看看去,瞎几把咳嗽啥?”
陆恒川面无表情的看着我:“你不是说上九里坡拱树根吗?什么时候去?”
说着,他摆了摆手上断成两截的黑痣皂隶雕像。
“你耳朵让鸡毛也塞上了?”我更不耐烦了,特么不愧是个死鱼眼,真是一点眼力见儿也没有。没看见老子正在搞对象吗,这电灯泡当的,真是锃光瓦亮的。
“我不认识路。”陆恒川说道:“你带我去。”
“说你胖你就喘是不是?”这特么的不是成心找茬吗?我挺不高兴:“怯懦鸡上明明装了导航再说了,你去了多少回了,心里没点逼数?九里坡城隍庙就在咱们十里铺子一侧,你走过去都能到,装什么疯卖什么傻?”
“最近岁数大了,有点老年痴呆,”陆恒川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你不带着我,我不去了。”
我说你
陆恒川坐起地炮来也是很擅长的,两只长腿一曲就坐在了台阶上,死鱼眼两眼无神的盯着我们,好似一个不买票就来看戏的智障儿。
我真是有心给他脑袋上来一巴掌。
不过刚跟芜菁重新认识,她再当我是个暴力狂就不太好了。
我一合计,九里坡城隍庙离着这里也不远,跟着他走一趟费的时间也不长,只好去去就回了,只好说道:“真是服了你了,没我你八成活都活不了。”
“我看,没我你才活不了。”他干巴巴的来了这么一句。
你特么的是不是浑身瘙痒急需良方啊?
我回头看向了芜菁:“你看,我这个傻儿子我马上就回来。”
“看的出来,你还有事儿。”芜菁嫣然一笑:“好,我等着你。”
跟着陆恒川一走,我还三步两回头的盯着芜菁,芜菁看出来我怕她丢了似得,又笑了。
上了车,我还恋恋不舍往后看,陆恒川发动了怯懦鸡,才来了一句:“要不你把眼珠子落在十里铺子城隍庙算了。”
“滚你妈的。”我回过头来,这才说道:“你把我叫出来,是有事儿吧?有屁快放。”
陆恒川刮目相看似得盯着我:“哦呀,还以为你脑子丢在赛神会上了,没成想你还带回来了。”
“你到底放不放?”
“我是想问问你,”怯懦鸡起步,带了很强的推背感,绝尘冲着九里坡城隍庙开了过去:“不觉得这个芜菁,不对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