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答不对,气的想不玩了,可又忍不住想要知道答案,于是只能继续,否则他今夜连觉都睡不安稳。
到最后,就只剩下他和皇后两个人还被蒙在鼓里。
见别人都知道了,就这二位还云里雾里的,段音离无法,只得单给他们两个人开小灶。
她的手一会儿开一会儿合,温温淡淡的声音在暖融融的殿中轻轻响起,近乎隐没在了众人的交谈声中。
傅云墨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家小媳妇,眼神要多骄傲有多骄傲。
正瞧的开心呢,忽然感觉还有一个人也在看他家阿离。
他下意识循着对方的目光看去,就见傅云竹的视线也黏在了段音离的身上。
傅云墨的眸子顿时一沉。
不知是察觉到傅云墨发现了,还是他自己看够了,傅云竹漫不经心的收回视线,转而对上傅云墨的,朝他举杯示意。
旁人并未注意到这个小插曲。
段音离正在给景文帝和皇后这两个“差生”补课,他们的目光下意识追随着她走也是自然,是以纵然有人瞧见了也不会多想。
可傅云墨不一样。
野兽,总是能最先发现同类的气息。
段音离对此一无所知。
她反反复复的给景文帝和皇后出题都要吐了,想直接把规律和答案告诉他们吧,这两人还不肯,定要自己猜出来。
正忙着呢,忽闻一旁响起了傅云澈的惊呼声:“纤儿!纤儿你怎么了?”
段音离循声望去,便见骆纤倒在了傅云澈怀里,一旁的傅瑶都吓哭了。
皇后忙起身:“呀!这是怎么了?好好的怎么晕了呢?”
傅云澈情急之下顾不得许多,忙招呼段音离:“阿离,你快来给纤儿瞧瞧,看看她究竟是生病了还是中毒了?”
段姑娘快步上前。
她心说这位宣王殿下说话就这么不吉利呢,哦,晕倒就非得是中毒或是生病啊?就不兴人家怀孕啊?
等她手往骆纤腕上一搭,呵!好家伙,竟当真是有孕了!
傅云澈紧张兮兮的等着,眼眶都红了:“阿离,脉象如何啊?”
段音离一边收回手,一边笑道:“恭喜恭喜,皇兄又要当爹了。”
“当、当爹?!”傅云澈愣住,脸上的神情僵了好一会儿才惊喜道:“我又要当爹了?纤儿她有孕了?阿离你确定吗?”
“嗯嗯。”
“太好了!纤儿你听到没有,咱们又要有孩子了!”傅云澈将人搂的紧紧的,随即笑容一僵:“不对啊,那她怎么会晕倒呢?”
“忧心思虑,郁郁寡欢,致使身子有些虚弱。”
“……是我不好。”傅云澈神色落寞的自我检讨。
自打骆纤回了娘家之后,初时几日傅云澈还总往尚书府跑,后来他琢磨着纤儿许是不想见他,让她自己冷静一下也好,便没再去了。
直到今日除夕家宴,他们才在宫中相见。
或许他之前就不该让她自己一个人吓冷静的。
再说景文帝和皇后一听说自己又要添个小孙子或是小孙女了,别提多开心了。
景文帝见自家这儿子不争气,这么多天还没把媳妇接回家去,嫌弃之余又不得不帮帮他,是以哄着傅瑶说:“瑶儿,今日别跟你爹娘出宫去了,就跟皇爷爷和皇祖母住在宫里好不好?”
傅瑶常在宫里留宿,自然不会拒绝,不过她提了一个要求:“那瑶儿还要像上次那样骑大马!”
景文帝尴尬的轻咳了一下,抬眼飞快了扫了在场众人一眼,随即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好好好,待会儿皇爷爷就领你骑大马。”
他在心里安慰自己说,哄孩子嘛,给孩子当个马骑怎么了,不丢人。
却说骆纤这一有孕,连带的景文帝看傅云澈都顺眼了不少。
再看向其他几个成婚的儿子之后,那眼神就很不对劲儿了,仿佛在说“看看老大,再看看你们”!
不待他将话说分明,便见宫人匆忙来报:“启禀陛下,璃王府的护卫匆忙来报,说段府有事,请璃王妃过去一趟。”
“这大过年的能有什么事儿啊?”
“听说是王妃的那位救命恩人病重了,命悬一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