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陈先生如果愿意割爱,这桌上的三样物件都是你的。”
桌上任何一件物品拿出去都足以引起轰动,可秋诺居然想都没想全送给我,仅仅是为了我手中那副风水画,这些可都是价值连城的古董,在秋诺眼中竟然抵不过一幅《琼州海疆图》。
我把手里的黄金龟放了回去,身体靠在沙发上,秋诺看我表情笑着问。
“陈先生还是看不上眼?”
“不是看不上眼……”我的指头在在膝盖上有节律的敲击几下欲言又止的样子。
“那是为什么?”秋诺追问。
“秋小姐这三样东西,任何一样都被我买的《琼州海疆图》也值钱,你能拿三样换我手里一幅风水画,可见这画对你很重要,说到底我终究是一个商人,奇货可居的到底当然懂,既然秋小姐如此大方。”我的指头在桌上三个盒子上挨着点了一遍,最后指着黄金龟不慌不忙的说。“这三件我都要,不过这黄金龟少了点,再加九个!”
秋诺重新看了看我,冷艳的笑容慢慢变得愉快,我想她现在对我已经有了新的认识,一个贪得无厌的商人,事实上我就是想看看她到底有多迫切想要得到那副画,不过等我把话说出来后,我突然发现秋诺变得一点都不着急。
门外有人敲门,霍谦快步走进来,在秋诺耳边低语几句后,我看见秋诺很从容镇定的站起来,笑容变得很满意。
“陈先生,看来我和这幅风水画终究是缘悭一面,生意不在人意在,希望下次有机会与陈先生合作。”
秋诺的反应在我意料之外,现在看她的样子一点也不想再要《琼州海疆图》,我离开房间后还没想明白为什么她前后反差这么大,我去刚才的位置坐下,萧连山和越千玲已经回来,我无意中在人群中看见顾安琪,顿时明白两件事。
第一、《琼州海疆图》对秋诺来说至关重要。
第二、秋诺未必真的需要《琼州海疆图》,她之所以如此迫切的想和我交易,那是因为她不想顾安琪得到,当认为我只不过是一个贪得无厌的商人后,《琼州海疆图》在我手中反而让她放心了,因为秋诺一定很相信她开出的条件顾安琪开不出来,所以我更不可能和顾安琪达成交易。
但还有一件我没想明白,以秋诺的性格和手段她根本不需要和我谈,在她眼里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杀掉我后在拿走《琼州海疆图》反而更简单,可我自始至终没感受到秋诺身上的戾气,丁点都没有。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不会相信一个蛇蝎心肠歹毒至极的女人会有所改变,在房间中我甚至还能看见缠绕在她手腕上的红线,这一年死在她手上的人不会少,只不过我不明白现在为什么她会如此克制和收敛。
从她刚才出去时候的表情不难发现今晚对于她来说,还有比《琼州海疆图》更重要的事,而我坐的位置刚好可以看到秋诺坐的地方。
“哥,你怎么不杀了这畜生。”萧连山探过头小声问。
“杀了她有什么用,我们要对付的是魏雍,除掉她容易,让魏雍有了提防就麻烦了。”我回答。
“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越千玲盯着秋诺坐的方向咬牙切齿的问。
“秋诺已经接管了盛唐集团,又有位极人臣的魏雍在背后撑腰,以她今时今日的地位怎么会到这里,画龙点睛只是民间风俗,她根本没必要凑这个热闹。”我皱着眉头若有所思的说。“既然点睛仪式是盛唐集团在承办,那之前我们在海滩上看见的巨石蛟也是盛唐集团负责修建的,就算秋诺不懂风水堪舆,魏雍不可能不知道,之前我以为是巧合,现在看恐怕没这么简单。”
“雁回哥,你那天不是说如果巨石蛟修成了就变成玄冥望海了嘛,他们的目的会不会是这个?”越千玲问。
“玄冥望海虽然对这里风水有所影响,但也没什么大碍,秋诺和霍谦都亲自出动,这里一定有什么事要发生,他们不可能劳师动众就为一个玄冥望海局。”我摇摇头忧心忡忡的回答。“不过看秋诺打算买走我们手里的《琼州海疆图》看,似乎和这风水画有关,我猜顾安琪或多或少应该知道一些。”
“哥!”萧连山捂着嘴压低声音。“秋诺旁边坐着的是谁?”
我抬头向秋诺坐的方向看过去,她的旁边多了一个人,按照主客位置分,那人坐的是主位,能在秋诺面前坐主位的人我只能想到一个,不过那人带着帽子看不清脸。
秋诺在她耳边说了几句什么,那人缓缓把脸转了过来,我终于看清他的脸。